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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转】比企谷八幡的七年之痒.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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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我的作品,这是备份的别人得作品。
原帖:https://tieba.baidu.com/p/4851667473?see_lz=1&pn=1
人的细胞七年会完成一次新陈代谢。
婚姻的新陈代谢又该如何继续。
比企谷八幡经历的七年之痒。
废材的妻姐,偶遇可爱的学妹。
痛并快乐的婚姻生活。
终究放不下心中的那份沉痛。
如果能有另一个选择,生活又是什么样子。
1
“比企谷君,这样是不可以的呦!”
如花颜般绽放的笑容,明亮的青色瞳孔,嘴角微微翘起的缨色嘴唇。
青色毛衣包裹的胸部,恰到好处的完美弧线。
再次证明遗传学的绝对正确性。
“恩恩!”如小鸡吃米般,小脑袋连续点着,双马尾微微抖动,可爱女儿的助攻。
“切”。
又在这笑容中妥协了,MAX咖啡的乐趣再次遭到剥夺。
理由是糖分过高会引起某种心血管疾病,喂,喂,我还年轻呀。
依依不舍的放下未开封的高糖MAX咖啡,比企谷八幡再次专注于驾驶汽车。
名牌豪车,承载着我,比企谷八幡的全部幸福。
妻子,雪之下雪乃,女儿,千雪美。
刚刚过三十岁,千叶最成功的青年企业家,一千五百员工上市公司的社长。
在这光鲜之后,我又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简直是人格丧失。
我们的婚姻起始于大学毕业后,雪之下与母亲的成功和解。
像扔垃圾一样,把一间濒临破产的小公司交给我们打理。
大概是坐视失败,看我们下跪求饶吧,不可饶恕。
始料未及的是,在本人的英明决策,更要归功于雪之下的铁腕管理,公司迅速扭亏为盈。
并陆续吞并了数家企业,成为千叶市数一数二的纳税大户。
反而雪之下家族的其他公司业绩平平。
上市之后,公司经营趋于稳定,雪之下功成身退,专注于女儿的教育。
雪之下会成为家庭主妇?
不,诸君,想得太简单了。
雪之下就像垂帘听政的女王,或者游戏中的隐藏BOSS,幕后黑手,对公司的一切了如指掌。
两年前,我亲自招收了一名助理。
熟悉的鹤见留美,名牌大学毕业生,漂亮,知性,善解人意。
更重要的是,亮晶晶明亮的眸子,毫不掩饰对我的MAX好感以及崇拜。
偶尔用胸部偷偷蹭我的胳膊,软绵绵,温暖的感觉真好。
若是恋爱游戏中,约会几次就可以进入H画面。
可惜这美好的念像,很快就被强行终止了。
雪之下请鹤见留美到家中做客。
拜托,只是被支走打酱油的功夫,两人的谈话结束了。
然后,胸部的福利没有了。
攻略游戏变成了商务日常。
可爱的鹤见留美,眸子中的崇拜和好感不见了,沦为雪之下的眼线。
而我,也彻底失去了隐私权。
“比企谷君,这样是不可以的!”
“比企谷君,那样是不可行的!”
雪之下总是温柔的笑着,行使着不容置否的权利。
而我总是被迫放弃权益的一方,逐渐失去领土。
没有争吵,没有家暴。
跪键盘和方便面什么的也不存在。
连大声争吵都不曾有过。
雪之下雪乃,从侍奉部喷洒毒液的美女蛇,蜕变成某种更加可怕的存在。
温柔的杀戮,绝对的掌控,软性的暴力。
这种蜕变和进化,大大违反了自然法则,是我所始料不及的。
不知何时,雪之下的温柔笑容,就像圣旨一样,成为不能违背的真理法则。
奴仆不能反抗主人。
臣子不会违背君王。
乖巧的女儿注意到这点,与雪之下站在同一阵营。
没有人权。
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
当费尽心神,把一个女人娶到怀抱中。
得到了她美好温柔的一面,不可避免,恶劣之处也全部展现在面前,成为独自吞咽的恶果。
温柔的雪之下,知性的雪之下,理性的雪之下,狂野的雪之下.......
比起谷家二十一条家规,第一条,雪之下永远都是对的。
雪之下的洁癖,雪之下一丝不苟,雪之下的严格要求,雪之下的苛刻暴政......
睡懒觉换成了晨跑。
西装一丝不苟,领带一定要平整,皮鞋一定要光亮,
饮食一定要健康。
烟彻底消失,酒必须适量。
放盐要按克来计算。
七年间,连感冒都不曾有过。
知识要即时更新,专业必须熟练。
学习永不停止,除非得到允许,否则不许虚度光阴。
很长一段难熬的日子,大学联考都不曾如此努力过。
女人是男人的学校。
雪之下这所学校,已经是霍格沃茨级别了。
到了化腐朽为神奇,点石成金的地步了。
例子就是本人。
谁能想到,立志成为家庭主夫的我,会成为社会名流。
2
汽车驶入雪之下家的老宅。
雪之下的母亲,恶毒的老巫婆病了。
近几年,老巫婆对我的感官有所改变,然而那种嫌弃和厌恶,还是偶尔挂在脸上。
似乎觉得雪之下这所学校,理应培养出更优秀的学生。
学苗不够好,还真是抱歉了。
切,若不是我这样的包容,谁能忍受得了长达七年的无形折磨,一般人早就离家出走了吧。
这么说其实我是个好人!
我不喜欢雪之下的家人,老巫婆的恶毒埋怨,岳父如同见到仇人的眼神,女儿控真可怕。
一杯茶都没喝到过。
面对这种情况,我早有准备。
照例打过招呼后,很快把话题引到工作上,然后言辞凿凿公司在上马重要的项目,在不经意间予以夸大。
可以预料,老巫婆主动踏入了陷阱,板起面孔,批评的指出,男人应该以事业为重。
顺着台阶下,迅速起身告辞,绝不拖泥带水。
百试不爽的绝招。
驾车驶出雪之下家的老宅,我摇开了窗户,呼吸着自由的空气。
自由了。
恶魔岛监狱的短暂放风,暂时脱离雪之下魔爪的掌控。
进化的雪之下,显示了异于常人的掌控力。
像是恶龙一样规划自己的地盘。
恨不得把从家里到公司,一草一木,一桌一椅,都打上雪之下雪乃的logo,证明自己的所有权。
在这些所有物中,就连我,也无法避免被打上无形烙印。
人型宠物么?还是旧世界的奴隶?
当然,即使是恶龙,也有打盹的时候。
老巫婆的身体不太好,一到冬季就会犯病,孝顺的雪之下必然回去照顾母亲。
这正是我自由飞翔的时刻。
每年一次的年终假期,取决于老巫婆生病的持续时间。
真希望老巫婆永病不起。
3
大口喝着MAX咖啡,风驰电掣的驶回家中。
脱下西装皮鞋,扔掉领带,摘下名牌手表。
抛弃了束缚的枷锁。
换上了牛仔裤夹克运动鞋,弄乱梳得一丝不乱的头发,在拿上旧皮包。
耳目一新的感觉,彻底解放了。
这种感觉真好。
叛逆么?不!
普通的社畜这么穿,叫做衣冠不整。
身为社长,这叫做个性和时尚。
门铃声响起。
是谁呢?
雪之下的朋友,我都认识,我的朋友,雪之下更是了如指掌。
雪之下有着严格的领地归属感,像是猛兽一样护卫自己的小窝,不喜欢朋友来家里拜访,我们两人的朋友很清楚这一点
,所以轻易不会上门。
用简单的排除法,那么答案只有一个了。
门开了。
穿着类似保安的女子,扶着一名醉醺醺的苗条女子。
发生过醉酒女子被代驾司机骚扰,所以千叶推行了女子代驾业务。
当然价格也更贵些。
我轻轻叹口气。
果如所料,妻姐,雪之下阳乃。
雪之下阳乃,未婚,三十有余,十有八九是处女,大龄美貌剩女。
正如沉寂已久的火山突然爆发威力必然惊人,雪之下阳乃的爆发,差点颠覆了雪之下家族。
坚强如钢铁战士的老巫婆,也因为阳乃气得跨了身体。
“麻烦你了,多少钱。”
“两万九千五。”
我拿出三张一万的。
“等一下”
“什么,”
“请找零,还有发票请麻烦。”
代驾女子惊讶看着我,住在这样豪宅内,五百日元还要找零。
看到了我的穿着,随即露出释然的笑容。
“请稍等!”
大概以为我是园丁之类的吧!
这个可恶的,看衣装的社会。
代驾女,你一定不知道,雪之下每个月都要对账。
区区五百日元,能够避免一场软性家暴,不用面对雪之下温柔的杀戮目光,功德无量呀。
扶着阳乃进了客房,准备好了醒酒汤。
犹豫了一下。
按照不成文的家规,我应该用手机拍照发给雪之下。
没有好处引起误会,这不是我的作风。
雪之下不会怀疑我与妻姐发生什么,毕竟发生过那种事.......
但是,对她人闯入领地,而我没能及时报告的话,可能会殃及我这条可怜的池鱼。
本能的,又像雪之下低头。
远在老宅,雪之下的威慑力依旧存在。
真是,不甘心呀!
雪之下的电话很快来了。
“绝对不要让姐姐进入卧室,我们的卧室,绝对不要。”
像小兽一样,固执的守卫着自己最后的领土。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雪之下超级可爱。
4
那一年,叶山隼人的光辉是那样的瞩目,如同正午阳光一样不敢直视。
东大的优秀毕业生,在一家世界知名企业实习,对公司的管理提出了颠覆性方案,差一点登上时代周刊封面,美国人哭着喊着,追过大洋彼岸,开出高薪聘请,还是毅然决然回到了千叶。
那一年,雪之下阳乃春风得意,提前博士毕业,顺利拿到了律师证,打赢了一场全日本瞩目的官司,名声大振,人称东京律政俏佳人,追求者从千叶火车站排到东京国际机场,光华万丈。
那一年,雪乃费劲口舌,艰难的赢得了与老巫婆的谈判,我们低调领了结婚证,却不敢声张,小心的躲在角落里彼此偎依取暖。
那一天,天之骄子叶山隼人与世纪律政美人雪之下阳乃在东京某高级酒店举行订婚仪式。
天作之合,完美之作。
阳乃的亲卫队抱头痛哭,当场哭晕过去,被抬走的有十三个。
叶山隼人的追求者同样不甘示弱。
三浦优美子拿着刀子出现,一色彩羽视死如归,准备了吊绳。
叶山隼人的美国追求者们,集合了黄白黑三色皮肤,黑红金三种发色,集体包机飞来日本。
甚至有一位好莱坞小有名气的金发性感女星。
不知道真相的还以为是国际选美团。
谁也没有想到,最后胜利的是......
当订婚仪式进行到高潮时,一名穿得脏兮兮,喝得醉醺醺的男子摆脱了保安,走进了订婚现场。
“隼人,你还爱我么?”
叶山隼人闻言一怔,转身,直视目瞪口呆的阳乃,露出了招牌的现充笑容:
“对不起。”
拉起男子的手迅速远离。
户部翔,现充三人组的一员,被雪之下评为“只有吵闹很能干的应声虫”,成为了坚持到最后的人生赢家。
事后调查得知,东京求学时,两人在一起,美国实习,两人还在一起,因为户部的劈腿短暂分开。
回心转意的户部,再次赢了了叶山隼人的爱情。
在那一刻,我似乎听到了奇怪的碎裂声,包裹着阳乃的厚重装甲消失了,随后传来歇斯底里,放肆的大笑声。
望着叶山、户部两人离开,冷静的雪之下眸子闪动,迅速做出应对,自作主张,改变了我们的婚礼地点,把户冢彩加从邀请名单上勾掉了。
为了以防万一,被勾掉的还有材木座。
这个真心没有必要。
在那一刻,一切的谜题都有了答案。
叶山不收女生的巧克力。
优美子没能感动叶山。
叶山拒绝一色的告白。
海老名要保持原状。
在青春的谎言面前,我们都错了,赢的是腐女,只有海老名看穿了真相。
之后,便是阳乃与老巫婆持续不断的争吵。
二十几年的压力一瞬间爆发,广岛的原子弹爆炸,映红了的雪之下家族。
“我讨厌酒鬼。”阳乃对我和雪乃说。
于是,她成了一名酒鬼,自己讨厌的人。
我只有深深叹息。
定婚礼之前,原本早有些端倪。
我和雪之下住在一起,阳乃偶尔来拜访,拉着雪乃偷偷谈女子力。
似乎叶山对阳乃没有性趣。
老巫婆却固执的撮合两人,使得阳乃成了千叶最大的笑话。
过了几天,我和雪之下在缺席伴娘(阳乃)和伴郎(户冢彩加)情况下,匆忙举行了婚礼。
之后的很多夜晚,电话铃声总是不合时宜的响起,我和雪乃被迫穿戴整齐,到酒吧去接醉醺醺的阳乃。
阳乃对异性彻底失望,专注于酒精和勾搭小姑娘。
5
社长远程办公即可,不必像社畜必须前往公司报道,然而妻姐醉倒在客房内,醒来后又有诸多不便。
瓜田李下,最好还是避免。
随时牢记二十一条家规!
再次确认卧室的门已经锁好,我驾车前往公司。
“社长今天怎么了。”新员工。
“嘘,年度放风时间。”老员工。
老员工们熟悉社长的“年度假期”,纷纷表示庆贺。
顺便提一下,员工私下称呼我为冰河。
并不是我如冰河那般帅气,也不是能打钻石星辰拳。
而是我身后有一位冷漠的曙光女神,曙光女神的宽恕,随时能发出绝对零度,将公司冻结的恐怖女神。
从冰雪女王进化到曙光女神,雪之下的恐怖已经深入人心,就连附近的写字楼都受到影响,租金大跌。
社长办公室,三位助理依次汇报。
助理1,女,面目可憎,身材平平。
助理2,女,相貌平平,身材臃肿。
雪之下亲自挑选,工作能力极强,忠诚度满分,当然是对雪之下的忠诚度。
顺便说下,我家的两名保姆,面目可憎,身材臃肿,走夜路能把人吓个半死。
助理3,鹤见留美,身材苗条,清新淡雅,温柔可人。
可惜成了雪之下的爪牙。
“比企谷社长。”留美暖暖的声音。
“那个,叫我八幡就可以了。”
“是的,比企谷社长。 ”
“好吧,留美,有什么事。”
“十点钟有采访。”
照例的定期采访,来自东京湾某经常合作的杂志社,熟识的编辑请假,临时派来了一名新人。
“请比企谷社长换上正装。”留美提醒。
“绝对不要。”
难得的放风时间,还要带上沉重的枷锁么?
时间九点十分。
助理们各有工作,社长室只有我一人。
好久没有收拾房间了。
把外套放在椅背上,穿上保洁服,开始打扫房间。
社长室一向由我自己来打扫,通过清扫身心放松,舒缓紧张的神经,同时拂去心中的尘埃。
轻轻的敲门声,鹤见留美推门进来,引领一位客人,留美歪着头想了想,表情淡淡的:
“比企谷社长正在开会,请稍候。”
喂,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呀,开会是什么鬼?
”没关系的,打扰了真的很抱歉。”声音很好听的年轻女子,似乎有些紧张。
是杂志社的新人?来得早了呀!
留美为客人倒了茶,在办公桌巡视一圈,然后离开。
新人坐在沙发上,捂着茶杯取暖。
明明有接待办公室,为什么让客人在社长室等,一向谨慎的鹤见留美也开始懈怠了么?
我这一身保洁装,见客有些尴尬,不如到隔壁衣帽间换了正装再接受采访,
秘笈发动,低调潜行,我拿着垃圾桶准备进入衣帽间。
“前辈”惊讶,尖锐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好高的分贝,会刺破耳膜的。
“前辈,是我呀,彩羽,一色彩羽。”
啊!哈!
亚麻色的披肩长发,不太合身的OL装,大概有些劳累,额头上有细细的汗珠。
眸子闪闪发光,貌似有团跳动的火焰,因为惊喜而显得俏皮可爱。
稍稍勾起了久远的回忆,那个总是嘀嘀咕咕的小恶魔么?
距离最后一次见面,叶山和阳乃的婚礼,已经整整七年了。
好尴尬呀!
这种情况下遇到多年前的可爱后辈。
“不,你认错人了。”
“前辈就不想见我么?”嘟囔着嘴,还是那副装可爱的老样子。
“好吧,我在这里工作。”处乱不惊。
一色歪着头四处看了看:“后勤的工作也挺好的。”
“其实我是社长。”
“哈,前辈真会开玩笑。”
切,有证据的,咦!我的烫金磨砂名片呢?
男人的价值不只在名片上,比如车。
CENTURY的钥匙怎么不见了。
鹤见留美来过,似乎顺手拿走了些东西。
“请坐”。
即使这样,还是能从容应对。
一色大咧咧坐下,比起刚刚的拘谨,随意多了。
“其实我刚刚从外地调回千叶,不知道比企谷社长是什么样的人。”小动物般的求助眼神看着我,熟悉的老样子。
可惜,这种程度的吸引,我已经基本免疫了。
“喂,太失礼了,我姓比企谷的。”
“咦!”一色貌似悟到了什么,眨眨眼睛:“是亲戚呀!难怪前辈能在这里打工。”
职场失败者,浪迹无所寄托,无奈托关系进入亲戚的公司,因为过于废材,只能做些保洁工作。
好微妙的联想力。
还有,不要小看保洁工作。
“话说,怎么确信我不是社长?”
一色随手整理发梢,得意道:“我有照片的。”
这张照片......
英俊,帅气,气度不凡,目光斜向上四十五度,电影明星的海报吧。
杂志上的照片经过加工,和本人根本不像。
还有,我的神之眼呢?
我的这双死鱼眼,被业内人士称之为“神之眼”,同行私下笃信,这双眼睛能预测股票波动曲线。
“八幡前辈成为社长,落差太大了,从身心开始各种都难以接受。”
我可要生气了。
“八幡前辈和雪之下前辈离婚了么?”
“啥?”
注意到了我的左手无名指,婚戒摘掉了,印痕清晰,恩,观察力有长进。
婚戒,最强大的束缚,没有之一,命运的紧箍咒,珍贵的年终假期,当然立刻摘掉了?
“雪之下只是回娘家......”
传来低低的叹息声。
似乎,有些微妙的误会,最近,好多离异的都是以此为搪塞手段。
一色一脸严肃的分析:
“因为青春的荷尔蒙冲动结合,激情过后,发现彼此的生活习惯差异迥然,珍惜这份得来不易的感情,努力改变自己去适应对方,但是变得越来越有心无力,婚姻枯燥无味,名存实亡,裂痕越来越大无法弥补只能选择放手,双方都得到解脱,呼!自由了,我懂得,我懂得!”
你懂得什么呀,你就这么不希望我过上好日子么?
一色稍稍挪动身躯,向我靠近了一些,眼神柔和很多。
“冒昧的问下,前辈的薪金。”
好失礼!
薪金?
嗯?
我有薪金么?
工作七年,茫然发现,我的薪金呢?
快要列入人类十大谜题了。
每月向雪之下上交报表,预支一笔零花钱以备不时只需,能划卡尽量使用信用卡,信用卡的每一笔消费记录,都会传输到雪之下的手机里。
没有得到回答,一色眸子稍稍黯淡了些,向后挪了挪身子。
“那么,房贷呢,还有多少。”
“没有房贷。”
房子地点,结构设计,都是雪之下操办的,我只是像跑腿的一样被呼来喝去。
“难道”一色泪目:“前辈和父母住在一起。”
当我是废材啃老族么?
“我的房子超大,一次性付款,地断非常好。”不能让后辈误会下去了。
“前辈的条件意外的不错呀。”一色露出了狡黠的笑容,稍稍向我靠近了些。
这个!
说起来,一色也不小了,到了找个差不多的老实人就嫁了的年纪。
公司有很多条件不错的,有机会撮合一下,我仔细打量一色,很会打扮,穿着得体,还保留着小姑娘时的娇艳面庞。
都是叶山害的,听说三浦优美子的感情也不顺利。
“啊!前辈难道想趁机追求我对不起虽然知根知底彼此感觉不错但因为前辈是二婚我必须慎重考虑下很抱歉不能马上给前辈答复。”
我收回刚刚的决定。
“你多心了,我和雪之下感情非常好,已经有了一个超可爱的女儿,戒指什么的只是恰巧没戴。”
绝对不能让后辈知道软性家暴,好丢人的。
一色怔了怔:“感情,有多好。”
“如胶似漆,蜜里调油。”
“哇,好恶心,咦!真的假的,不会吧。”
“有什么疑问么?”
“没,没什么。”一色慌乱的抓着衣角,躲开视线:“是叶山君......”
“叶山隼人怎么了?”
“叶山隼人预言,前辈和雪之下前辈的婚姻维持不了三年。”
“哈!”
6
今年的第一场雪。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有条不紊的收拾房间。
披上了大衣,厚厚的,暖暖的感觉,还有雪之下亲手织的围巾。
手工制品赛高,代表着暖暖的爱......
哈哈,诸君,你们上当了。
白色毛线为低,中央用鲜红色的丝线,编织出一副惟妙惟肖的图案,不愧力求完美的雪之下。
是可爱的猫咪?
哈哈,诸君,又上当了。
是滴血的铡刀呀。
这是一个据说在中国家喻户晓的传说:
民间武士世美陈君武艺出众得到君王赏识,因为试图离婚被黑脸法务大臣铡了脑袋的悲惨故事。
这个故事使我第一次意识到婚姻的恐怖,离婚需要面临血淋淋铡刀的审判。
滴血的铡刀围在脖子上,本能的反应是赶紧回家。
哪怕雪之下不在。
据非权威统计,有八成日本男人下班后不愿意回家。(另外两成没老婆)
流连于居酒屋,风俗店,各色的美女之间,在酒精和温柔乡中沉醉。
日本男人独自养家,还房贷,应付各类消费,工作压力大,需要酒精和女人释放压力。
也就是说,房贷促进风俗业繁荣。
意外发现一条宇宙真理呀。
我没有房贷的压力,没有汽车贷款的烦恼。
女人之间习惯攀比,其中重要标准是老公是否优秀。
下班准时回家,会被认为工作不努力,不上进,岗位不关键,进而被妻子瞧不起,甚至实行家暴。
女人的攀比之心,加大丈夫出轨的几率。
再次发现一条宇宙真理。
雪之下没有能够平等相处的同性朋友,不存在攀比。
基于以上,我从不去那种地方消遣。
好吧,主要原因是不擅长应对。
与下属一起,下属们本能的拘谨,放不开手脚,感觉自己是个多余的人。
独自一人,必然陷入被陪酒女集体忽视,一整晚无人搭讪的窘迫境地。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偶尔,千叶的龙头企业社长聚会打桥牌。
我不擅长需要精密数据计算的游戏,打牌前偷偷打开手机摄像头,带上耳机,在雪之下的远程指导下出牌。
故而,几乎每次都能大胜而归,被誉为千叶第一桥牌高手。
缺陷是每次赢来的钱必须如数上缴。
社长们都不是傻瓜,不过他们默认了这种作弊行为。
毕竟,不是每个成功人士都能娶到头脑像电子计算机一样精密的女子。
牌友中,IT业的相田社长是个死宅胖子,总是被陪酒女取笑调侃,看到风俗店头冒冷汗。
高高瘦瘦的秋元社长,不修边幅,带着白色眼镜,有深度洁癖,玩桥牌戴手套的怪癖家伙,怪癖到从不乘坐公交车,对出租车也异常反感。
开连锁店的荒木社长,壮硕得如同狗熊,畏妻如虎。
他的妻子身材娇小,很难想象施展了何样手段,迫使高出两头,体重乘二的荒木社长接受跪方便面不许碎的可怕家暴。
男人通常被朋友带坏。
我的牌友们各个一本正经。
孤高之人,要么高高在上,要么远离凡尘。
走向CENTURY,拿出钥匙。
“社长好。”很好听的女子声音。
我点头回敬。
“社长,下雪了,好冷。”声音变得很嗲。
循着声音望去。
即使我们这样的千人大公司,也异常出众的美女,一双欧式双眼皮,特别的迷人。
恩,有些印象。
叫什么名字来得?
胸牌上的名字:薰久川晴子。
对了,三浦优美子的表亲。
千叶这个地方太小了。
同学介绍来的,不好拒绝,人事部进行综合评定,此女才智明显低于一般员工的水准,穿着有品位,打扮够时尚,声音足够的嗲,所以安排在前台接待的位置上,公司的花瓶。
不要小看缺乏才智的女子,通常情况下,智商和情商一高一低,很难在一个人身上完美体现,最好的例子就是雪之下。
缺乏才智的薰久川晴子,情商足够的高,公司好多后辈被她迷得神魂颠倒。
“薰久川晴子,不早了。”
“那个,社长,等不到出租车,能不能载我一程,外面好冷!”薰久川晴子小声说道。
搭车么?
也不是不可以。
“你家住在?”
我可不想绕路,很烦的。
薰久川晴子报出一个地点。
到也算顺路。
得到了允许,薰久川晴子笑嘻嘻,蹦蹦跳跳上了车,丝袜上方的白皙一闪而过,叫做什么来的。
对,绝对领域。
穿出绝对领域的效果,必须有一双完美的腿。
可是为什么要坐在副驾驶的位置。
不知道副驾驶最危险么?
CENTURY启动,安静的行驶在路面上。
雪花落在车窗上,迅速无影无踪。
“社长,听说,雪之下前辈回老宅了。”软软糯糯的声音传来,好浓的香水味。
一定是从老员工听到社长的年度假期传说。
“是的,保姆也被我放假了。”我随意说道。
糟糕,马上就后悔了,会引起误会的。
薰久川晴子眼睛一亮,费劲的靠过来。
还好CENTURY足够宽阔,这款车还真心买对了。
“那个,前辈。”薰久川晴子十指纠缠,面庞红润。
空调马力十足,车内燥热起来。
一脚油门到家,直奔卧室的节奏么?
不,不,至少还要洗个澡。
潜规则下属什么的。
可以预料,随之而来的是包包,名牌车,公寓,家庭不合,焦头烂额,股票下跌,公司倒闭,人生低谷。
收益和风险比例实在不划算。
计算风险投资是本人为数不多的优点。
最近,雪之下迷上了凶杀小说,并做了论文分析,指出凶手的缺陷。
以雪之下的智商,策划一场完美杀夫案,柯南也无能为力。
该怎么委婉拒绝呢?
怎样措辞呢。
这种情况,最理智的方式是到地方就让她下车回家。
如果突然缠上来怎么办?
必须说些什么,缓解尴尬的气氛。
不用多想,随口说吧。
恩,
就这么办。
7.
顺应潮流,臣服于习惯,是人类恶劣的天然本性。
人类对于不合乎常理之事,总是报以恶意来加以揣摩。
社长潜规则美貌属下,是很常见之事,波涛滚滚的社会主流。
如果我严厉拒绝了薰久川晴子,就是违反潮流,与大众作对,沦为众生的敌人。
可以预料,第二天,公司会传出各版本流言蜚语。
庸人们不会称赞比企谷社长洁身自爱,比企谷社长品德高尚。
只会带着偏见猜测,比企谷社长某方面不行了,比企谷社长喜欢男人之类的。
没错,这是庸人为主的可悲世界。
可惜,庸人总被智者玩弄于掌心。
“我说......”
糟糕,靠过来了,
稍稍转头,就能看到红润的双唇,长长的假睫毛。
胸前的纽扣不知道什么时候解开了,一抹白皙丰满清晰可见。
现在的女孩真可怕。
然而。
只是这种程度么?
我的嘴角露出了邪恶的微笑。
“你这张脸是在品川外科做的吧?”
品川美容外科,东京知名美容医院。
“啥?”
俏脸立刻冷下来,维持着尴尬的笑容,抬头纹突然显露,说实话很难看。
空调不那么热了,燥热感消失了。
薰久川晴子以最快的速度坐好。
“比企谷社长好眼力。”
干巴巴的声音。
若非出于对社长的本能敬畏,日本根深蒂固的辈分传承,恐怕我已经遭受高跟鞋袭击了。
没错,我的“神之眼”已经看破了一切。
才不是呢。
一切源之于雪之下的特别训练。
知识渊博的雪之下,从不发火的雪之下,天生丽质的雪之下。
当我对某个女人的胸器多看两眼时,
“啊拉!那是硅胶呀!”
“硅胶?”
“比企谷君,你知道隆胸手术么?”雪之下温和的笑着,讲述硅胶是如何植入人体,伴随着的血肉翻滚。
之后,雪百科总是和适宜的展示她的渊博。
“啊拉!鼻子垫过的!眼睑开过的。”
“啊拉!比企谷君,你知道磨腮手术么?”
......
拜雪之下所赐,我知道了多达三十多种血淋淋的整容方式,充分了解日本各大美容医院的优势和特长。
为何雪之下对整容如此了解。
明明有着可以作为模板的姿容。
在雪之下的帮助下,几年后,我总算能以正常人类的眼光欣赏美女。
“脸是在高须做的,胸在skin做的。”
“以颤抖频率和凹凸感来判断,我更认为胸是城本美容的成果。”
我们总是进行着这样有营养的日常讨论。
不得不承认,天然美女,即使在日本也是稀缺资源。
斜眼看着一脸冷漠的薰久川晴子,心中冷笑,你以为这样就完了么?
毕竟,我可是追求真物的男人。
“牙齿在容貌中拥有很高的比例,个人认为,共立美容齿科的方案很适合你。”
牙齿不够整齐的薰久川晴子分明在一点点缩小:“其实我在存钱......”
在接下来的路上,我指出了薰久川晴子容貌上的几个缺陷,并为其制定了十多套治疗方案。
临告别时,薰久川晴子扶着车门,一脸僵硬的告别:
“比企谷社长真有趣!”
绝对不是发自内心的。
恩,效果不错,下次,宁可冻死也不会搭我的车了。
CENTURY驶入车库。
迎着漫天飘散的雪花,我向着天空张开了双臂。
雪之下,你真的以为对我了如指掌么?
你真的以为人心掌控术修炼圆满了么?
你太自大了。
比起谷八幡,这个世界的神。
需要一次,彻底的复活。
邻居老夫妇常年居住在海外,房子基本处于空闲状态。
雪之下绝不会想到,一年前帮忙剪草坪的无意举动,我与老伯成了忘年交。
我有这所宅院的钥匙。
这所房子某个私密角落,藏着一套完整的VR游戏设备,索尼公司出产的高级货。
在雪之下的严防死守下,存下几百万日元小金库,其难度不亚于竞选日本首相。
来了,沉睡已久的双刃火焰剑,释放你的光芒吧。
来吧,暴虐的暗黑魔龙,接受我的挑战吧。
年度假期,堕落放纵在游戏中吧。
因为过于期待,没注意到雪地上一行浅浅的脚印。
钥匙不对,怎么回事。
难道已经被雪之下发现了?
我试着敲了敲门。
传来轻轻的脚步声。
不会是雪之下吧。
坐等猎物走入陷阱,用她的温柔杀戮,将游戏设备冻结成尘埃。
随之被践踏的还有我徒劳的努力和仅存的尊严。
暗黑魔龙什么的比起雪之下简直弱暴了。
好想逃走呀。
门开了。
一股寒气扑面而来。
开门的是一名年轻女子。
厚实的红色大衣,粉色的围巾。
微微烫过的茶色长发,冻得红扑扑的童颜面庞。
四目相对。
短暂的沉寂后。
“小企!”
惊讶,彷徨。
不想触动内心深处的柔软。
记忆深处最神圣的领地。
好似上一世的轮回重现。
那个东张西望,呼啦呼啦地摇着手的影子。
那个习惯看人脸色。
那个总是一惊一乍。
那个总是扑腾着,和雪之下抱在一起,有着孩子般纯真笑容。
由比滨结衣。
为什么会在这里?
8.
“好久不见.......”
木然举起手,尴尬的打着招呼。
这种始料不及的展开......
难道打开了秘密时空门?在跨一步就是侍奉部!
隔壁的老夫妇其实是时空管理局的退休人员?
童颜依旧,由比滨并没有多少变化。
团子头变成了披肩长发,仔细烫染过,显得成熟不少。
“那个,小企,你怎么会在这里?”
慌慌张张,受惊小动物的样子,小声嘀咕道。
这话应该我问你。
我看向四周。
室内一片黑暗,家具很少,冰冷如寒窖。
缩缩脖子,真的很冷。
“对不起,我刚刚搬来,供电出了问题,已经找人修了。”
大学毕业后,由比滨举家迁往韩国,之后一直没联系。
雪之下有一黑色死亡笔记本,连我都排除在外的私人秘密空间,两人经常视频什么的。
只知道由比滨的工作很忙,一直没顾得上个人问题。
“我正打算回国,在网上看到这所房子很划算,就买下来了。”
由比滨略显忧虑,视线外移:“中介说附近大房子住着一恶毒女人很不好相处,所以才卖得这么便宜。”
喂,不要轻易的图便宜呀!邻居很重要的。
大房子?恶毒女人?
“那个,由比滨,我就住在隔壁大房子里。”
“诶?啊!”
由比滨诧异的晃动着脑袋,以她平平的脑容量,很难快速的联系起来,显得很困惑。
“如果真的有恶毒女人,雪之下能轻易摆平。”
我使用了委婉的说辞,背后说雪之下坏话很危险。
雪之下在邻里非常强势。
在加上有两名面目狰狞的帮凶,简直就是当地一霸。
其实,雪之下只是眼里揉不进沙子,对很多不文明现象看不惯。
“这个,让小雪帮忙什么的!啊!”由比滨脑回路终于转过来,瞪了我一眼,拍拍胸脯,长出一口气:
“小企真是的,如果是小雪我就安心了。”
由比滨,你真的以为,雪之下还是侍奉部那个孤独的傲骄美少女么?
自从大学选修心理课后,雪之下的人心掌控术日进千里。
就连老巫婆都不得不承认,雪之下早已经青出于蓝,就快超脱时间和空间束缚了。
绝不发火,绝不使用恶毒语言,温和的笑着,就能轻松击垮一切对手。
如果知道由比滨搬到附近,雪之下会有怎样的反应呢?
就连我也揣摩不到。
不会世界末日吧。
“啊!我真的不知道小企和小雪住在这,和小雪和小企做邻居,好尴尬呀。”
由比滨害羞的低着头,身体扭捏起来,眼神朝我窥探过来,红晕一直到耳根。
“没什么的,邻居也好互相照顾。”
话题一下子枯燥了。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小企,你和小雪.......”
“我有一些东西寄存在这里。”
“啊!是小企的东西呀!”由比滨像是回忆起什么,眼神飘忽笑着:
“老伯交代有个怕老婆的寄存了些东西在这里,我还嘲笑了一番,啊!我说了什么,很抱歉,我马上去拿。”
由比滨慌慌张张跑开了,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
你在掩饰什么?
误会我被雪之下家暴。
某种意义上,还真的没错。
“晚安!”
“恩,晚安!”
我靠在由比滨家的门上。
没有电,冰冷的房屋
孤零零的样子,很可怜。
我是不是很自私。
应该做些什么吧。
供电的问题,明天就能解决吧。
比起面对恶毒的老巫婆,让由比滨在房子里受冻,更加没有人性。
善良是人之本性。
我叹了口气,转身敲门。
门立刻就开了。
貌似一直在门后。
“由比滨,到我家坐坐吧。”
由比滨露出了惊喜之色,得偿所愿,轻轻笑着:“好呀,我也想见见小雪,这些年只是视频什么的。”
该怎么解释呢?
“其实雪之下的母亲病了,雪之下在老宅照顾母上。”
由比滨愣住了,不安的说道:“那就不打扰了......”
“我也必须赶去,所以房子,拜托了。”
”这是客房,这是厨房,这是客厅。”我一一做了交代,包括雪之下对主卧的坚守态度。
由比滨像是初到陌生地的小狗一样,不敢四处张望。
“小企,你还没吃晚饭吧?只是简单的家常饭,很快的,算是谢礼。”
由比滨貌似也没吃晚饭。
我看了看时间,倒也来得及。
老巫婆可不会给我准备晚饭。
不吃晚餐,大脑供养不足,又如何斗得过老巫婆。
我点头应允。
由比滨在厨房忙活着,
拨打雪之下的号码,电话很快接通。
“雪之下,老巫......哦,不,母上大人好些了么?”
传来忧伤的叹息声
难道是病死了?
不是吧,我的年度假期怎么办。
“倒也不算严重,只是复发而已,比起这个,比起谷君问候母上大人的反常态度倒是不得让人不怀疑。”
“也没什么,只是必要的礼貌,有一件事......”
“比起谷君”雪之下立刻打断:“人人都有割舍不了的感情,只要不被动摇,我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一位哲人说过:男人就像长不大的孩子,适当的时候也需要一点新鲜刺激。”
“冒昧的问一下,这位哲人是不是雪之下雪乃。”
“啊拉,你还真的了解呀。”
可恶,谁让我熟悉雪之下本性。
“这么说你都知道了?”
“不如说已在掌控之中。”
雪之下是怎么知道的?
眼线。
某位臣服于雪之下霸权的家庭主妇通风报信。
“我想去老宅看望母上大人。”
“千万不要。”
“为什么?”
沉默了半晌。
“原本母亲身体大好,我陪着去庙里还愿,被逼着算了一卦,卦象显示最近你可能出轨。”
该死的卦象,还好,理智的雪之下从不迷信。
“让母上大人担忧还真是抱歉。”
“不,母亲的精神头好多了,迫切希望卦象成真。”
该死的老巫婆。
比企谷这样的男人,在街上一抓一大把。
已经不止一次听到老巫婆发出类似恶毒言论。
因为出轨被雪之下赶出家门,老巫婆一定高兴得放礼花。
“母上大人是怎么复发的?”
雪之下叹息一声道:
“母亲在推特上看到了叶山隼人的视频,正在气头上。”
叶山隼人,好样的。
“如果你现在出现,必然会受到牵连。”
叶山隼人,你这该死的混蛋。
没错,只要一提到叶山,老巫婆就会迁怒到我身上。
“比起谷君,听好了,从现在开始七天,你的活动区域只限定在家,公司,两点一线。”
“为什么?”
“相师说这是避免你出轨的唯一办法,母亲坚信不移。”
“这算哪门子法子。”
“比起谷君,你的手机上安装了定位软件,母上大人也能看到,如果偏离了位置......”
“好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真是麻烦。
雪之下发出满意的笑声:“比起谷君,你的VR游戏设备已经落伍了,我刚刚在网上订购了最新一款,明天下班就能送到,就在你的暗黑魔龙世界中沉寂吧,顺便提醒下,一共七个关卡,最后一关要面对灭世黑巫婆”
灭世黑巫婆?那是什么?
挂了电话,我抚摸着额头。
头疼,该怎么办呢?
不对,好像误会了雪之下。
所谓“已在掌控之中”,是指那套VR游戏设备。
雪之下若是知道由比滨回国,不该是这个态度。
告知真相?
不行,老巫婆知道后一定会借机大做文章。
先瞒过这段时间吧。
正头疼着。
厨房内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
9.
诸君,我讨厌相师。
每次去寺庙,雪之下总是故意指使我一个人抽签。
“算什么?”
“姻缘吧。”
抽签,解卦。
“姻缘天定,不可强求”
这还算好的。
“阁下注定孤独一生。”
.......
“汝乃天煞孤星下凡尘。”
.......
“三十岁之前难定姻缘!”
“三十岁之后呢?”
“三十岁之后你就习惯了。”
深受打击。
难道一双死鱼眼睛就等于孤老一生?
从此不再认为自己是什么神,大概吧。
.......
厨房,雪之下的绝对掌控之地。
由比滨挣扎着爬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
摇摇晃晃,脸色红得吓人。
“病了吧!”
额头有些烫,还好,烧得不算太厉害。
“去医院吧。”
“这种程度的病没什么,而且我就是医生。”
“医生?恩?你是医生?”
“很过分呀,小企。”
这不是我的错,
我确实不知道由比滨是医生。
记得由比滨大学是一所美容学院,并不是正规医学院。
“我毕业以后就在韩国一所医院工作,去年通过了医师资格考试。”
由比滨稍稍得意,炫耀着对我说。
并报出了一所韩国医院的名字。
出人预料,在国际上很有名气的一家医院。
好厉害,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那个毛手毛脚的由比滨,竟然真的成了一名医生。
虽然不是主刀的医师,也算是核心的助手之一。
我找来了感冒药。
由比滨服下后,气色看起来好多了。
“我来做饭吧。”
让病人劳作实在太没良心,如果病人加客人就更不能饶恕。
从已经加工完的食材来看,由比滨厨艺有了很大提高。
已经达到一般家庭主妇水准。
然而比起不断进步的雪之下,还是相差甚远。
在雪之下的熏陶下,我的厨艺亦有提升。
纵观整个千叶,算是仅次于雪之下的至高存在。
把由比滨加工的食材扫入垃圾桶内,我开始展示娴熟的厨艺。
雪之下厨房各色高级炊具一应俱全,通常我作为助手帮厨,成为主厨的机会不多。
山中无老虎,什么称大王来着?
我可不会承认自己是上蹿下跳的猴子。
很安静,是被我的精彩技艺惊呆了么?
不对劲,由比滨一直在呆呆的看着。
“小企,好熟练呀!”
是在夸奖我么?
不对。
从湿润的双目来看,更像是在可怜我!
糟糕,我忽视了一件基本常识。
日本男人做家务会被瞧不起。
除了厨师外,日本男人基本不下厨。
“听说没有,雪之下逼迫他的男人下厨,好像还是大公司社长,好可怕。”主妇间的毒言碎语。
男人下厨,比遭受家暴还丢脸。
这正是雪之下街头恶名的由来之一。
毕竟,雪之下是不可抗拒因素,与一般的日本家庭相差甚远。
“那个,由比滨,请听我解释。”
“小企,我明白的。”由比滨侧目,分明在抽泣。
这个,很尴尬呀。
下厨本是我的爱好兴趣之一,不该被剥夺的权利。
如果公司破产了,当个厨子也能养活全家。
说起来,雪之下的一些独到见解,不能用正常凡人的思维来揣摩。
已经打破了世俗约束,破除凡尘,就快成圣的境界。
这也正合乎我的期颐,孤高之人就应该有性格,不必在意凡人的庸俗目光。
只能让由比滨继续误会吧。
沉默的把饭菜端上桌,沉默的吃完了晚饭。
由比滨抢着收拾桌子。
接着是饭后茶。
“电话我都听到了。”由比滨放下茶杯,小声道:“小企,我回去了。”
我的内心在挣扎。
让一个病人......
及时抓住了由比滨的手腕。
“没必要在意!”
“可是?”
“既然心怀坦荡,又何必在乎凡俗的理念呢?真正在乎了,反而证明心中有鬼。”
由比滨犹豫着,脚步踌躇。
总是为他人着想,习惯看人脸色的由比滨。
会做出怎样的决定呢?
正在这时,门铃不合时宜的响起。
因为客人很少,监控基本上处于关闭状态。
灵机一动,打开监控真是明智之举。
敲门的是一色彩羽,扶着醉醺醺的阳乃。
这两个人怎么会凑到一起?
火大了。
刚刚还说不在乎,这么快就打脸了。
由比滨一脸惊慌,她的性情,不擅长应付突如其来的意外。
我指了指茶杯,又指了指由比滨的大衣。
由比滨晃晃张张收起茶杯,抱紧大衣和皮包。
我又指了指高跟鞋。
提起高跟鞋,慌不择路,跑进了我和雪之下的卧室。
那是禁地呀。
躲进客房呀,我说。
我家客房全都配备独立的卫生系统,阳乃有专用的房间,不会冲突。
算了,来不及了。
打开了房门。
“前辈,很慢的。”
一色抱怨着,将阳乃推给我。
扶着阳乃休息,我发现一色还在。
“你还没走呀!”
“前辈不欢迎我么?”
“倒也不是,这么晚了。”
“难道怕我吃了你不成。”。一色呼呼喘着气,很生气的样子。
“哈哈哈!”
只能报以苦笑。
“八幡前辈真的是社长呀!让人意外的感觉超级不爽,高中时明明是那副样子。”
一色攥紧小拳头,很不服气的看着我。
你这种怨气源头是什么?态度超级让人火大。
“豪宅呀,前辈带我参观下。”
“哇,好多房间。”
“哇,室内游泳池呀!”
“哇,好多豪华车。”
其实,这算不上豪宅。
没有名贵的陈设,装修一般般,干净舒爽的色调,一切以舒适实用为主。
真正的上档次豪宅,必有镇宅之宝。
一副毕加索的画作,或是元代的青花瓷,就能买几十栋这样的宅院了。
我和雪之下都不喜欢古董,存活千年的细菌或是古代诅咒之类的,很让人忧心。
“喂,喂,那里不能进。”
“怎么?”
“雪之下的卧室。”我特意强调,把自己排除在外,以展示女主人的威严。
一色止步。
“雪之下前辈。”一色情绪低落,贝齿咬着嘴唇。
女人间的攀比么?
怎么安慰好呢?
“那个,前辈,听说了么?叶山前辈计划回千叶创业!”
一色的双目亮晶晶的,有着各色小星星,对生活充满了希望。
“啥?”
好不容易送走了一色。
卧室内,由比宾抱着雪之下的枕头,发出轻微的呼吸声。
嘴角有一丝满意笑容。
好像是看到雪之下的枕头,欢呼着倒在床上,很快就进入了梦香。
一番操劳,又冷又病,也难怪。
为由比宾盖好毯子,我感觉一丝不适应。
原本只有雪之下的独特体香,现在混入了其她女人味道。
暗暗有些不爽呀。
书房内,我打开了电脑,搜索叶山的视频。
叶山的团队取得了突破性进展,研制出一种环保类的高科技产品,可应用在汽车和家居产品上。
业界人士认为这是一场颠覆性革命,市场前景广阔。
叶山阐述了回国创业的计划,首选是千叶。
报效家乡么?
技术分析不是我的强项。
我一遍遍的重播视频。
“神之眼”,发动。
10.
“神之眼”
人类观察术的进阶版本。
千雪集团起源于一家濒临破产的小证券公司。
日本的经济趋于集团化。
无论进入那个城市,都能看到千篇一律的连锁店。
不客气的说,日本的经济命脉,掌握在几百个糟老头子手中。
他们的健康状况,继承人是否优秀,甚至情妇化的妆不够好,都可能影响金融曲线。
通过媒体观察这些糟老头子,从穿着,气色,谈吐,乃至握手,一个小小的眼神,稍稍皱眉的细节,综合分析,预测金融市场走向。
必不可少的,是对人类本性的深刻认识。
这,就是神之眼。
一门综合学科。
诸君,是否联想到什么职业。
没错,我最讨厌的相师。
当然,相师必须具备相当的口才。
神之眼,助我在金融市场上博得第一桶金。
同时意识到了金融业的风险,稍有不慎满盘皆输,于是转移到实业。
我看中了千叶的特产,花生。
花生油,花生酱,花生饮料.......围绕花生的多元化经营,形成现在的千雪集团。
......
神之眼判断,叶山没有问题。
即使对高科技一窍不通的我,也能预料这个项目的创新与活力,无比广阔的市场前景。
拉动就业,繁荣地方经济,叶山此举功德无量。
可是,
总觉得有些地方不正常。
直觉上的警惕。
我打开一罐MAX炼乳咖啡。
思考需要养分。
这种情况,即使雪之下也不会阻止我对糖分的摄入。
一遍遍的分析,依旧找不出瑕疵。
反而疑心更重了?
难道因为青春期对叶山的嫉妒,留下的心理阴影,引起的潜意识排斥?
折腾了一晚,只在沙发上睡了几个小时。
高强度的脑力劳动,全身疲惫。
清晨,雪停了。
客厅窗前,盈盈立着一道倩影,收紧腰身的白色外套,如妖精般的曲线婀娜,披散着光洁秀发的背影。
恍如往昔。
妻姐,雪之下阳乃。
意外呀。
每次宿醉,日上三竿才起床。
雪之下阳乃小口喝着咖啡,望着窗外的银装素裹,若有所思。
“早呀,比企谷君。”
“早!”
“比企谷君,脸色不太好。”
阳乃微微侧目,纤柔的面孔带着宿醉后的些微红晕。
“通宵玩游戏。”
言辞上尽量精简,免得有破绽。
我从不敢低估雪之下一家。
雪之下阳乃,清醒的时刻,照例武装上那套外骨骼。
伪装更趋于完美。
就像是圣斗士的圣衣一样,一次次爆裂,一次比一次更强。
已经接近沾染雅典娜之血的神圣衣。
我打着哈欠,尽力不露破绽。
阳乃无声息转过身,嘴角微微翘起,清亮的眸子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
糟糕,这目光分明是看穿了一切。
她发现了么?
发现了?
可怕的雪之下家长女。
雪地上的脚印么?
明明已经仔细清扫过了。
或者根据清扫痕迹产生怀疑?
分明醉成那个样子!
相比起来,一色彩羽就像个呆子。
阳乃促狭的笑着,像是鬼精灵一样,轻飘飘移动脚步,向我靠近了几步。
“这是我们的秘密,所以......”
“只是电子游戏,再说雪乃已经知道了。”
我和雪乃结婚后,阳乃倒不像之前随便有肢体接触。
“雪乃知道了呀!”阳乃做出夸张的吃惊表情,吃吃笑着:“比起谷君,玩玩可以呀,但不能玩得过火,最近很忙,我可没空帮妹妹打一场离婚官司。”
阳乃有一家律师事务所,最擅长的是离婚类官司,不知道亲手拆散了多少情侣。
“离婚什么的,太过分了吧,还不至于。”
心跳得好厉害,很明显,话里有话呀。
“哈哈,开玩笑的,或者说,我很期待你和雪乃,也像姐姐一样。”
“不要,对雪乃太残酷了。”
“是呀,彼此依赖的孩子,稍稍让人羡慕呀。”阳乃的目光迷离,多了些异样的东西:“从未见雪乃如此执着过,连心如铁石的母亲都被感动了,我始终不太理解,那孩子为何对你如此有信心!”
不知为何,阳乃提起了结婚前,雪乃与母亲艰苦的谈判。
我垂头不语。
“女人结婚,就等于赌上一生的幸福”阳乃轻轻低语,貌似梦呓。
猝不及防,阳乃猛的抬起头,瞳孔几乎竖起来,如毒蛇见到猎物,死死盯着我,无可比拟的严肃,接近于冻结的杀人目光:
“一直以来,你是我见过最狡猾的人。”
“狡猾?”
额头汗津津的。
怎么回事?
“不但狡猾,已经接近卑鄙了。”
阳乃咬牙切齿。
从未见过阳乃这副表情。
我的牙齿在打颤,后背湿淋淋的。
这是魔王爆发的前奏么?
要被凌迟处死了么?
需要马上逃走。
门还是窗。
不好,关节锈住了。
“哈哈哈!”阳乃发出清脆的笑声,阳光恢复了明媚,笑得直不起腰:“比起谷君,被吓到了吧!”
“被吓到谈不上,只是真的很可怕,强烈的恳求你不要了。”
差点就跪地求饶了。
“其实呢,听闻隼人君就要回来了,我在想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恩,刚刚的效果不错。”
阳乃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
“只是演习呀。”
吓得我就要灵魂出窍了,在来一次会折寿的。
“比起谷君,姐姐接到大单子,最近都不会打扰了,所以,不要太过期待了。”
“期待什么的才不会呢!”
阳乃笑嘻嘻挥手,开车离开。
过了好半晌。
卧室的门打开一个缝隙。
由比滨探头探脑,左顾右盼,视线不停的游走。
“走了?”
“恩。”
拍拍高耸的胸脯,由比滨长出一口气,突然想到了什么,面色通红的道歉:
“很对不起,昨晚一不小心就睡着了,小雪的卧室......”
“忘记吧!”
我故作大度,无所谓的挥挥手。
给我咬紧牙关的保密呀,死也不能说。
“多谢小企,我该回去了,管道什么的今天就能修好,电也会有的。”
“好,我送你。”
哎呀呀,总算过关了。
人生还真是多灾多难呀。
雪过天晴的感觉真好。
由比滨的院子聚集不少建筑工人。
怎么回事?
这种心悸的感觉是什么,强烈的预感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大概是工头之类的鞠躬向由比滨道歉。
“哎呀呀,很不好意思,连夜抢修管道,不小心碰坏了水管,地板全泡了,幸好房间内没有贵重家用电器,我们保证恢复原样,包赔一切损失,误工费什么的也请放心,麻烦业主暂时寄居在朋友或亲戚家。”
由比滨一脸的茫然,颤抖的转过身,眼泪汪汪向我寻求帮助,可怜兮兮的样子,像是找不到家的小狗。
我还能说些什么呢?
这是天注定。
11.
“为什么你在这里?”
一色彩羽坐在我的办公室内,轻松悠闲的喝着咖啡。
以为这里是侍奉部么?
一大早看到小恶魔的登场,超级让人不爽,保安呢,保安。
“前辈,早上好。”
你也知道太早了呀。
”其实我呢,打算对前辈做个超级详细的跟踪专访。“
超级详细?还是跟踪。
预感到了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一色掰着手指,一副极为认真的表情:
“喜好,品味,生活,家庭,事业,恩,还要加上感情经历。”
是要给我写自传么?
“恩,心领了,我很忙的,不如约个时间......”
“前辈!”一色露出愤怒的样子,狡黠之色一闪而过。
少女发火时的调皮可爱么?
年纪太大了,请不要这样子,过于做作了。
“前辈,你可以当我不存在。”
怒火呢,怎么就消失了,楚楚可怜的表情,角色转换得真快呀。
“怎么能当你不存在。”
我扶着额头。
还真是多事之秋呀。
“第一个问题。”
这就开始了么?
没有反对就等于答应,这孩子还是老样子。
“请问,前辈与雪之下前辈的从属关系?”
从属是什么鬼?用错词了吧。
“是良师益友,还是亲密伴侣,亦或是女王与卑微奴仆。”
第一个选项怎么回事。
还有,第三个选项超级让人火大。
“互为依存,相濡以沫。”
OK,完美的回答。
某种意义上,我和雪之下都是有缺陷的人。
有缺陷的人,才需要互相拥抱取暖,
超级棒,为我清晰的头脑干杯。
一色愣愣的看着我:
泪目。
“好感动呀。”
这就感动了?恩?差点又上当了。
“前辈你不说实话。”
面对记者要说实话么?政客们岂不是都要下岗?
再说我说的是真话呀,真实得不能在真实了。
也对,真话往往被当成谎言,这个世界普遍存在的悲剧。
所以世界才充满了谎言。
”那么,一色,你呢,明明在东京做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调回千叶?”
记者这类的工作,需要一定的人脉积累。
调入陌生的地域,等于又得像新人一样重新开始。
一色难得的扭捏起来,支支吾吾。
“是因为,叶山吧。”
直球,正中目标。
一色仓皇失措的表情太棒了,大快人心。
记者以消息灵通著称,得知叶山有回千叶创业的苗头,提前申请调动。
我稍稍叹息道: